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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笑天问一个人“可否”的时候，从来都不是征求那人的意见——所以程澜虽然很想把谢微这件事压下来，还是只能双手将羽毛奉上，躬身道：“宗主请。”
李笑天一抬手，那片羽毛便悠悠地飞到了他手里。
然后他看了程澜一眼。
“宗主，”程澜运功把额角淌下的冷汗逼了回去，装无事一般淡淡说道：“上官大人给属下带的话，说谢微听说您不想见他之后，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东西交给我，聊表心意。”
李笑天把玩着手心里那枚羽毛，随口道：“上官跟我说过。”
“那您为何……”不是打算放弃谢微了吗？
李笑天看了他一眼：“本座改主意了，不行吗？”
程澜行了一礼，没有再劝。
然而就在李笑天打算查看记忆的时候，他突然说道：“谢微他对您……”
李笑天缓缓挑起眉毛，“对本座怎样？”
“……他心里是记着您的。”
程澜沉默片刻，低声说道。
李笑天听到这句话，突然定了一下，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一旁的程澜。正好程澜也抬起头来，二人目光对上。
旋即，李笑天淡淡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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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澜最后一句话像是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李笑天身上，以至于他查看谢微记忆的时候，还是心神不宁。
谢微还记着他吗……
……真是蠢货。
蠢货，他李笑天身为魔道宗主，年少成名，修为深不可测，云尘还在跟着师父学道的时候他便已夺下了镇魂阁宗主的位置，背后鲜血无数……
其后他以镇魂阁为根基，逐步蚕食其他门派，直到百余年前，整个魔道除了镇魂阁这三个字，便只剩下一群跳梁小丑。
……全修真界都知道他心狠手辣翻脸无情，只有谢微不知道；他不过闲着无聊随手逗弄了一下那个漂亮少年，也只有谢微会傻到把这当真，千山万水地把这片刻的记忆给他送了回来……
谢微还记着他……
……他这些年利用过的棋子无数，只有这一枚蠢得无可救药。
他看着谢微记忆里的自己，突然意兴索然，随手终止了记忆，将羽毛还给了一旁的程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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